经文:无行于妻子。
【原文】
男学梁鸿金作品,女为孟氏案齐眉。
如何笔墨相调戏,断送功名却怨谁。
注:妻者,我之敌体;子者,我之后嗣。待妻宜和而敬,待子宜严而慈。苟不以礼待妻,有失倡随之义,不以正教子,有伤天性之思,反己有愧,成何家道哉!
案:前朝浙士卫某,少年博学,娶妻严氏,貌既超群,才复出众,夫妇以风流相竟,不矜小节。某联捷成进士,为翰苑,手书寄严氏曰:“京师花柳地,吾已置小星数人,足娱衾绸。论其才貌与卿相肩,其新孔嘉,不复旧念矣。卿若不妒,可速命驾,同享富贵。”严得书,知其相戏,亦具札相复曰:“君得有小星,妾在家亦获有小夫,此处乐,不思蜀矣。荷蒙宠召,当偕之来京,与君相较,如潘安、卫玠,难分伯仲也。”某阅毕,大笑,置之案头,久而忘收。被同僚窃去,列款上奏,革职,永不叙用。某归家益纵情声色,丝竹管弦之声日盈于耳,优人妓女往来不绝,甚至自涂粉墨,与梨园子弟登台演戏,缙绅之体扫地。岂知身之不修,不可齐家,所生二子,效法前人之样,不读诗书,不务正业,日与帮闲篾片,或游秦楼楚馆,或耽舞榭歌台,后为优人勾引至苏州学戏,流落不返。某夫妇竟无人送老,抱恨而终。孟子曰:“身不行道,不行于妻子。”旨哉言乎!
【译文】
注:妻子是我的配偶,与我地位相等,子女是我的继承人。对待妻子应当和睦而敬重,对待子女应当严格而慈祥,不以礼对待妻子,就有损于夫倡妇随之理;不以正道来教育子女,就伤害了人的天性。反思自己,内心有愧,怎能成就家道呢?
案:前代浙江有个书生卫某,少年博学,娶妻严氏,也是美貌超群,才华出众。夫妻二人以风流相竟,不拘小节。卫某参加科举考试联捷(谓科举考试中两科或三科接连及第)及第,中了进士,做了翰林学士,就写了封信寄给严氏,说:“京师是花柳之地,我已置了几名小妾,足够我床第之欢。论她们的才貌,足与你相媲美。新婚燕尔,新人貌美,已不再思念旧人。卿若不妒忌,可快速起驾,前来同享富贵。”严氏看到书信后,知道他是开玩笑,就也写了封信回覆说:“君有了小妾,妾在家也得了小男人,在此处乐不思蜀。承蒙您赐宠召我,我将带小男子进京,与君相比较,可以说是潘安遇上了卫玠,难分出上下。”卫某看完后大笑,丢在案头,就忘了收起来。被同僚窃去,列条上奏,革了职,永不叙用。卫某回家后,就更加纵情声色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优伶妓女往来不断,甚至自己涂粉抹彩,和梨园子弟一同登台演戏,绅士的体面一扫而光。岂知自己不注意修身,就不能齐家,所生的两个儿子,也效法父母的样子,不读诗书,不务正业,每天与帮闲之人瞎混,不是游荡歌台舞榭,就是醉眠于花丛妓院。后来被优伶勾引到苏州学戏,游荡不归。卫某夫妇竟没有人养老送终,抱恨而死。孟子说:“自己不修身行道,则道在妻子、儿女身上都无法实行。”真是至理名言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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